• 保尔和达雅到了莫斯科,在一个机关的档案库里住了几天。这个机关的首长又帮助保尔住进了一所专科医院。   现在保尔才明白,当一个人身体健康,充满青春活力的时候,坚强是比较简单和容易做到的事,只有生活像铁环那样把你紧紧箍住的时候,坚强才是光荣的业绩。   从保尔住进档案库那个晚上到现在,已经一年半了。这十八个月里他遭受的痛苦是难以形容的。   在医院里,阿韦尔巴赫教授坦率地告诉保尔,恢复视力是不可能的。

    2015-09-16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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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海浪在他脚下拍打着岸边的乱石。从遥远的土耳其吹来的干燥的海风,吹拂着他的脸。这里的海岸曲折地弯进陆地,形成一个港湾,港口有一条钢骨水泥的防波堤。蜿蜒起伏的山峦伸到海边突然中断了。市郊的一座座小白房像玩具似的,顺着山势向上,伸展到很远的地方。   古老的郊区公园里静悄悄的。很久没有人收拾的小径长满了野草。被秋风吹落的枯黄的槭树叶,慢慢地飘向地面。   一个波斯老车夫把保尔从城里拉到这里。他扶着这位古

    2015-09-16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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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央委员会公社战士疗养院的旁边,是中心医院的大花园。疗养院的人从海滨回来,都从这座花园经过。花园的一堵灰色石头砌的高墙附近,长着枝叶茂盛的法国梧桐,保尔喜欢在这里的树荫下休息。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从这里可以观看花园林荫道和小径上络绎不绝的行人;晚上,又可以远远避开大疗养区恼人的喧闹,在这里静听音乐。   今天,保尔又躲到这个角落里来了。他舒适地在一张藤摇椅上躺下,海水浴和日光浴使他疲乏了,他打起瞌

    2015-09-16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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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旅馆的音乐厅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大个子,戴副夹鼻眼镜,胳臂上佩着写有纠察队长字样的红袖章。   乌克兰代表团是在这儿开会吗?丽达问。   大个子打着官腔回答说:是的!有什么事吗?   请让我进去。   大个子堵住半边门,打量了一下丽达,问:您的证件呢?只有正式代表和列席代表才能进去。   丽达从提包里拿出烫金的代表证。大个子看见上面印着中央委员会委员的字样,怠慢的态度马上不见了,他变得彬彬有礼

    2015-09-16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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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电车沿丰杜克列耶夫大街吃力地向上爬行,马达一个劲地呜呜叫着。它开到歌剧院门前,停了下来,一群青年下了车,它又继续向上爬去。   潘克拉托夫不住地催促落在后面的人:快走吧,同志们。咱们肯定要迟到了。   奥库涅夫到歌剧院门口才赶上他,说:你记得吧,伊格纳特,三年前咱们也是这样来开会的。   那时候,柯察金、杜巴瓦和一群工人反对派回到咱们队伍里来了。那天晚上的会开得真好。今天咱们又要跟杜巴瓦斗一斗了。

    2015-09-16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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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夜幕的掩护下,孙玉亭带着一群敢死队员,坐着拖拉机,不多时就来到了石圪节的水坝附近。水坝离石圪节村庄还有一里多路,因此这地方静悄悄的。再说,这其间庄稼人都早已进入了梦乡他们穿过罐子村时,连一星灯火也没有看见。 但孙玉亭和这一群人仍然有些慌乱。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不是做一件光明正大的事,而实际上是进行一种偷窃活动。 拖拉机停住后,孙玉亭在驾驶楼里探出脑袋,叫车斗里的人先别动,让田海民把拖

    2015-09-15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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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严重的旱情使双水村沉浸在一片悲哀之中。山上的庄稼眼看没什么指靠了。全村人现在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川道的那一点水浇地上。 从省上到地区,从地区到县上,从县上到公社,有关抗旱的文件一个接一个地往下发,号召各级领导和广大贫下中农,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看来旱灾已经成为全省性的现象了。 双水村人眼下能做到的,就是在通往米家镇方向的村前东拉河上坝住一点河水,用桶担着往川道的庄稼地里浇。地畔上的两台抽水

    2015-09-15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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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从春天进入县高中以来,孙少平已经在这里度过很长一段日子了。在这段时间里,他经历了贫困、饥饿和孤独的折磨;经历了初恋的煎熬和失恋后的更大煎熬当这幕小小的青春悲剧结束以后,他内心中感情的河流反而趋向于平静,而思想和理智的成分却增多了。 这并不是说他已经成熟了。不,从一切方面说,他仍然是一个没有成长起来的青年。 从学校组织文艺宣传队下乡演出,到他和田晓霞去黄原地区参加了革命故事调讲会以后,尽管他的

    2015-09-15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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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国境线就是两根柱子。它们面对面地竖在那里,默默地互相敌视,象征着两个世界。一根柱子刨得很光滑,像警察岗亭那样漆着黑白相间的线条。柱顶上面牢牢地钉着一只独头鹰。这只嗜食兽尸的恶鸟展开双翼,似乎正用利爪抓住这根漆着线条的界桩;同时,它又伸出贪婪的钩嘴,不怀好意地瞪着对面的铁牌。对面六步以外竖着另一根柱子。这是一根削去了皮的粗大圆形柞木柱,深深埋在地里。柱顶上是一块铸着锤子和镰刀的铁牌。虽然这两根界桩都

    2015-09-14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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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春胜利了。伤寒没有能夺走保尔的生命。保尔已经是第四次跨过死亡的门槛,又回到了人间。卧床一个月之后,苍白瘦削的保尔终于站起来,迈着颤巍巍的双腿,扶着墙壁,在房间里试着走动。母亲搀着他走到窗口,他向路上望了很久。   积雪融化了,小水洼闪闪发光。外面已经是乍暖还寒的早春天气了。   紧靠窗户的樱桃树枝上,神气十足地站着一只灰胸脯的麻雀,它不时用狡猾的小眼睛偷看保尔。   怎么样,冬天咱们总算熬过来了

    2015-09-14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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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晚上,当孙少安在自己的那个小土窑里睡着以后,孙玉厚老汉还大睁着眼睛望着黑暗的窑顶。老汉睡不着,爬起来点着一锅旱烟,坐在炕上吧嗒吧嗒地抽着。 少安他妈欠起身子,问丈夫:怎啦? 不怎你睡你的。孙玉厚继续抽着旱烟。后炕头上,老母亲在睡梦中发出一阵阵呻吟唉,老人浑身都是病,睡梦中都是疼痛的 孙玉厚仍然想着给孙少安娶媳妇的事。 他现在越来越感到太对不起儿子了。人家的儿子到这般年龄,都已经有了娃娃,可

    2015-09-14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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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孙少安其实并没有任何可办的事。他只是感到一种无法言语的难受和痛苦,不愿意和父亲、妹妹一块相跟着回家。他想一个人度过一段时间,让积压在胸中的闷气慢慢消散出去。 他在人迹稀稀拉拉的石圪节街上毫无目的地遛达着。尽管一天只吃了一顿饭,也觉得不饥饿。好在街上再没碰见熟人,他可以把精神集中在自己的内心。 直等到太阳落山以后,他才一个人慢慢地通过石圪节那座小桥,踏上了通往双水村的公路。 走不多远,天色已经

    2015-09-14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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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孙少安万万没有想到,公社突然派人来丈量他们队的猪饲料地。几天前他就听福高说,大庄河他姨夫因给社员多划了猪饲料地,被公社叫去盘查了一天。他心里一直担心这件事,但这件事还是发生了。公社刚来人时,他以为是他们队谁告了状,但又听说公社在其它队也普查猪饲料地的情况,只好硬着头皮等着挨戳了。 这多年来,提起猪就能把人愁死。先前,公社每年根据国家要求,给每个大队硬行分配生猪交售任务。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到年底

    2015-09-14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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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赫来一边思考,一边从嘴里取下烟斗,小心地用指头按了按隆起的烟灰。烟斗已经灭了。   屋子里十几个人在吸烟,灰色的烟雾宛如浮云,在天花板上的毛玻璃灯罩下面,在省委书记坐椅的上方缭绕。围着桌子坐在办公室角落里的人,看上去就像罩在薄雾中。   胸口贴着桌子,坐在省委书记旁边的是托卡列夫老头。他气愤地捻着小胡子,偶尔斜眼瞅一下那个秃顶的矮个子,这家伙嗓子又尖又细,一直在罗里罗嗦地兜圈子,说些像鸡蛋壳一样

    2015-09-13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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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午夜。最后一辆电车早已拖着破旧的车厢回库了。淡淡的月光照着窗台,也照在床上,像是铺了一条浅蓝色的床单。   房间的其他地方仍旧是黑糊糊的,只有墙角的桌子上点着台灯,射出一圈亮光。丽达低着头,在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写日记。   削得尖尖的铅笔迅速移动着:   5月24日   我又想把自己的一些印象记下来。前面又是一段空白,一个半月过去了,一个字也没有写,只好就这样空着了。   哪里找得出时间来写日记呢

    2015-09-13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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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实际上,田福堂在看见润叶和少安正晌午坐在河滩里的一刹那间,心里就什么都清楚了。他又不是没年轻过嘛!那时虽然是旧社会,但这号事旧社会和新社会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那时可不敢和润叶她妈大白天坐在河滩里罢了。 使他大吃一惊的是,他的润叶怎能看上了孙少安? 啊呀,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虽说两个娃娃小时候一块耍大,但以后一个在农村受了苦,一个到城里上学,又参加了工作,现在等于说天上地下一般,两个人怎么能往

    2015-09-13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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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孙少安内心的苦恼并不比田润叶少。 当他在石圪节的公路上看完她那张一目了然的纸条后,先是惊呆了。 尽管他和她从小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敢想过让润叶做他的媳妇。不管从哪方面看,这都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不可能,也就不可能去想。 可是,突然福从天降,一张白纸条如同一道耀眼的电光在他眼前闪现,照得他一下子头晕目眩了! 当他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曾站在公路上幸福

    2015-09-13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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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这几个月里,田润叶陷入了极大的苦恼之中。她在别人说合的婚姻和自主的爱情之间苦苦地挣扎。李向前一家三口和他二妈组成的说合队伍轮番向她进攻,而她自己爱着的孙少安又对她退避三舍。她整天急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象她这样一个寄人门下的二十二岁的姑娘,目前的处境可想而知。她没有什么资本和勇气斩钉截铁地抗拒县上两户赫赫有名的人家而其中的一家又是她的亲戚和恩人,更何况他们也是诚心为她好。 这一切可以先抛开

    2015-09-13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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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孙少平站在黄昏中的河岸边,思绪象乱麻一般纷扰。他明白,从今往后,郝红梅再不可能和他相好了。他精神上最重要的一根支柱已经被抽掉,使他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他面对着远方模糊的山峦,真想狂喊一声——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眼里含满了泪水……在他背后,县城已经一片灯火灿烂了。家家户户现在也许都围坐在一起,开始吃晚饭。此刻,谁能知道,在城外,在昏暗的河边上,站着一个痛苦而绝望的乡下来的青年,他喉咙里堵塞着哽咽,

    2015-09-12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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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开学已经两个多星期,孙少平还没有机会和郝红梅单独说话。 他看见红梅换了一件半旧的红格子布衫,好象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大概由于一个假期在家里,这个季节吃的东西又比较多一些,她原来很瘦削的脸颊现在看起来丰满了许多。已经度过了半年的城市生活,她也懂得把自己农村式的“家娃”头,象城市姑娘一样扎起了两个短辫;加上自做的、手工精细的方口鞋和一条看起来是新买的天蓝色裤子,简直让人都认不出来这就是郝红梅了。

    2015-09-12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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