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迷藏的孩子 叶超英 躲好了吗 孩子们的喧闹声 抬着炊烟袅袅的村庄 冉冉上升 一棵草树的后面 躲着另一棵草树 夕阳在山背后半酡着脸 大人们一路捡拾着走了调的歌子 晚风在某个角落 摒住了呼吸 黄昏蹑手蹑脚 摸了过来 一个不提防 月亮趴在背上 悄悄说 孩子,我在这里 (原刊《梅山风》1997年
四合院之夜 叶超英 几个人在门槛一蹲 就呱嗒成了四合院 一把蒲扇轻摇夏夜 两杯茶水把故事慢慢泡浓 三颗流萤给传说挂上了灯笼 爬上树梢的月亮枝叶婆娑 左右前后东西南北 八面埋伏的语言四处开花 家长里短在茶余饭后的草坪 长出翅膀 直至月落西山睡意朦胧 星星在一个呵欠之后 一些话题才被晚风拾走 悄悄入夜入梦 (
紫云英 叶超英 一袭袅娜的紫衣 披在江南的身上 绿遍江南 一曲民谣在香风里飘摇 万头攒动的田野里 这么多的姐妹 推推搡搡 踮起脚尖 翘首仰望蓝天 朵朵粉红色的头巾 微微颔首 怎么也遮不住 亭亭玉立的青春 一只翩翩而来的蜜蜂 就让你满脸绯红 (原刊《梅山风》1997年第1期)
犁 叶超英 一把解剖刀 从时间的某个角落 斜斜地伸入土地的内心 一路阳光浩浩荡荡 开进春天 一声声吆喝 嘹亮了大地的胸膛 漂浮在桃花里的村庄 轻轻起伏 一曲民间小调 顺流而下 春耕忙忙 开天辟地的日子里 一弯犁 扶起一个春天 (原刊《大地》1997年第2期)
爬格子 叶超英 父亲在田格里爬着 我在纸格里爬着 动作都很简单 在父亲手里 土坷垃这些汉字也很简单 三两下就磕得生动无比 而我纸上的芝麻麦粒 常有青黄不接的时候 老旱烟杆这条水槽 就不失时机地架了过来 灌溉一些汗水 我的文字 又被滋润得 稻苗青青 五谷黄黄 (原刊《大地》1997年第4期)
双抢:在稻子中突围 叶超英 水稻列成七月的方阵 激动镰刀的眼睛 杀入水稻的重围 谷粒的光芒和太阳的光芒 针锋相对 汗珠抱住谷子 滚翻在地 我来不及松口气 荷枪实弹的稻子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稻子 排山倒海般压来 一阵风呐喊而来时 稻子们躺倒在田里 我躺倒在床上 (原刊《大地》1997年第4期)
祖母的老纺车 叶超英 把一轮皓月安在锭子上 一缕又一缕的月光 绕上祖母的指头 静夜常被绕得很深很长 祖母口中的童话如此经典 挂成沉甸甸的棉桃 插在鬓边的月光花 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老纺车在一种心境里 一摇三叹 祖母衣袖上的流云 成了一些话匣子的源头 (原刊1996年7月3日《湖南人口报》)
江雪 叶超英 沿一根柳翁的钓竿 踱到江边 千山鸟飞绝 白色鸟扑棱着翅膀 纷纷扬扬 漫天而降 在我的手心 怎么也站不稳 船泊在岸边 一支橹把它摇进 一幅唐朝的意境 钓丝 跟江水一样长 鱼儿还没有上钩呢 那层雪意 倒是愈发的 白了 (原刊1996年3月13日《湖南人口报》)
粮食 叶超英 如今不再苦难的田野里 遍地黄金 点亮了无数的城市和村庄 一双手包围另一双手 农村包围城市 是粮食走完了这段路程 可关于阳光和汗水的许多细节 被一些人大把大把地抛掷了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祖母喃喃地说着 一粒硕大的粮食 从眼眶里滚落 (原刊《大地》1997年第2期)
稻垛 叶超英 执着于土地的一种磐石 没有根 不会被风化 也不会老 只在天阴时 与父亲把酒 话桑麻 稻垛没有腿 父亲是稻垛的腿 太阳走来走去 父亲也走来走去 总走不出稻垛的边缘 (原刊《大地》1997年第2期)
田野收割之后 叶超英 秋风放倒最后一株稻子 高高的稻垛仰望高高的天空 守住一股泥香入定 一根野草在山顶摇着尾巴 一只鸟儿几个起落 赶在冬天的前头筑巢 一粒种子被手掌遗忘之后 提前入梦 一棵大树脱尽繁华 在寒秋中独立 田野收割之后 大地亘古的额头 被一夜风霜 镀亮 (原刊1996年5月21日《文化时报》)
梯田 叶超英 跨过一道田埂 就迈进了农业的门槛 四季庄稼在水田里耳鬓厮磨 千年农事沿着田埂曲曲折折 山里的路比脚还长 一朵白云流浪在远方 一杯苦酒醉倒在山梁 山那边一步一顿的妹妹 转过身来看呀 通天的塔 是沿这些梯子登上去的 仰起头来 我看到了父亲的脊梁 (原刊1996年5月21日《文化时报》)
江南雨 叶超英 天空的窗子打开 珍珠的帘子挂下来 江南的女子飘下来 窗前对镜 帘后梳妆 桃花的眼眸一天天灼亮 杨柳依依披一肩秀发 燕语呢喃剪一路情丝 杏花朵朵别在大地的胸膛 为江南细心打点 出行的嫁妆 闺中的女儿呀 珠泪千行 山前种树 庭后栽秧 爹娘在屋檐下声声呼唤 没有骨头的江南雨 没有骨头的江南女 (原刊1997年4月30日《湖南人口报》、1
夜归 叶超英 世界都睡着了 只有夜醒着 房屋的眼睑早已垂下 路旁的树站得讳莫如深 七八颗星在天边耳语着 偶尔被一两声狗吠 咬得一惊一乍 我听见自己的脚步 游向夜色的深处 一枚钥匙插入锁孔 夜 被轻轻启开 又 悄悄关上 (原刊1996年3月27日《三湘都市报》)
水酒 叶超英 水酒不是酒 是一种头重脚轻的水 沿一弯壶嘴 能摸到农业的源头 杏花 微雨 一面酒旗在稻香中 吐穗 扬花 一杯水酒 站成麦田最忠实的守望者 饭前饭后 在这乡村常见的水里 有一朵火焰在开花 (首刊1996年3月27日《三湘都市报》,后刊《诗刊》1997年第8期)
乡村岁月(四章) 踏春 轰隆隆是谁一不留神,踏响了春雷。土地醒了,翻了个身,亮出明晃晃的春天。 微风燕子斜。踏春的燕子一边侧耳谛听蓝天,一边喃喃地拨弄着阳光的心弦。身着燕尾服的春天,姿势潇洒自如,左一横,右一点,就红了山川,绿了江河。 田野里,山岗上,春风大块大块地裁剪着金黄的油菜花。量了前襟又量后袄,那是在给谁做嫁衣?顺着白云的手指望去,桃红的小路上,低着头,红着脸
农具四题 叶超英 斗笠 头顶圆圆的天空,其实那天空就是一个斗笠。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斗笠,斗笠是乡村最朴素的帽子。 一个斗笠是一个家。在乡村里,白天有一个斗笠,那是太阳;晚上有一个斗笠,那是月亮。乡村里的斗笠总是闲不住。 春种,秋收。斗笠的颜色是稻子的颜色,是乡亲古铜的额头,是稻海里的一朵浮萍,飘到哪里,就在哪里铺开一地黄金。 风来了,雨来了。父亲把头上的斗笠轻轻捧住
政府应如何关注留守儿童 叶超英 2009年12月12日8时左右,广西省贺州市杨会村村民杨万文利用小学生课余时间非法加工爆竹发生爆炸,导致当场死亡1人,受伤13人,其中烧伤面积达90%以上的5人,烧伤面积55%至78%的5人,烧伤面积12%至40%的3人。1名伤者在送往医院后经抢救无效于12日22时30分死亡。在14名事故受害者中,除1名伤者为61岁的老人外,其余13名均为植杨小学在读学生,11
找到打开学生心扉的那把钥匙 看电视剧《十八岁的天空》 叶超英 十八岁,是青春美丽的代名词,是人生大幕徐徐开启的黄金时代。处在这一年龄阶段的青少年,心灵丰富多变,敏感、脆弱、多情,充满叛逆性,是世界观、人生观开始逐步形成的人生转折点。此时,他们正读高三,即将迎接人生重大的挑战参加高考。正确的教育和引导将会对他们的一生产生巨大的影响,有时甚至成为人生幸福与否的分水岭。那么,作为教育者教师将如何
阳光操作应伴随校长推荐制的始终 叶超英 北大招生实行校长推荐制的新闻甫一发布,即招来反对声一片。据一项有6000多人参与的网上调查显示,持反对意见的网友高达85%。他们认为校长推荐很可能造假,可能滋生更大的腐败。这种认识代表了对校长推荐制持反对意见的绝大多数人的观点,是当前权钱通吃下的社会现实的一个折射,是平民百姓对即将出现又一种教育不公的深深担忧。 尽管多数舆论对北大实行校长推荐制持质疑态